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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六五章玄一觀求助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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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興許……興許只是寄慢了,等師兄回到家裏便收到了呢?”崔聞溪受不了車瑜那可憐兮兮的目光,連忙安慰他道。

車瑜一點也不願意相信他的鬼話,氣呼呼地說:“不可能!你的玉莊的都到了,怎麽可能就我一個人的慢了?”

他氣得連酒也喝不下,菜也不覺得的香了,坐在板凳上用手給自己扇了幾下風,越看崔聞溪越覺得不順眼。

可崔聞溪那純良的樣子,又叫車瑜怪不到他身上,到頭來只有自己一個人憋得慌!

“算了算了!”車瑜擺了擺手,煩躁地說道,“那老東西什麽德性我還不清楚?他一定是報覆我沒照顧好我們家玉莊!管他呢,他還怎麽想怎麽想,他愛來京城,我還不願意看他呢!”

崔聞溪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他。

車瑜說完話後好歹算安靜下來,想了會事情,向他道:“你們晝錦堂在京城做得那麽大,對牙行應該比我熟悉多了吧?這樣吧,明天你幫我去牙行雇幾個人,去把朱雀街那座宅子給打掃打掃,省得老頭子回京城吃灰。”

“師兄何不直接買幾個下人?”崔聞溪疑惑地問道。

車瑜搖了搖頭:“老頭子那脾氣我還不知道?他高興自己挑便自己挑吧,省得挑到他不喜歡的又沖我擺臭臉,我才懶得理他呢!”

他擺了個臭臉,向崔聞溪說道:“既然知道玉莊沒事,那我就回去睡覺了,時候不早了,你也回去吧!”

說著,左顧右盼地找自己的馬車。

崔聞溪在一旁笑道:“不如我送師兄回府吧,正好晝錦坊離師兄府上也不遠。”

誰說不遠的,其實遠得很。

車瑜看了崔聞溪一眼,也不知在想些什麽,過了一會兒才點頭:“那、那好吧,可是你自己要送我回去的。”

“當然是我自願的。”崔聞溪先上了馬車,坐在車裏替車瑜掀開簾子。

恭親王府裏,丹陽郡主正在房間裏來不安地來回走動,房裏的幾個侍女低著頭,一點聲音也不敢出,不明白只家主子為什麽深夜了還不睡。她們只知道現在絕不能惹她生氣,否則遭殃的便有可能是自己。

離事情過去已經一天,丹陽郡主本來以為一切都在她的計劃之內,就算王夢歧那裏出了點意外,由於天氣炎熱中了暑,不能親自到南郊去。但事先已經安排好了一切,換個人到禪音寺去,給梅少卿訓話,讓她以後敬著點自己,那也是沒有問題的。

可誰知道,今天傍晚她正在用晚膳,恭親王卻進來給了她一巴掌,說她膽大包天,居然敢做出綁架朝廷命官的事情,這次要罰她的不是恭親王,而是皇帝和皇太女了!

丹陽郡主被恭親王一巴掌打懵了,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恭親王已經離開了,身邊的宮女把她從地上扶起來,小心翼翼地看著她。

直到現在,丹陽郡主還能感受到臉上火辣辣的痛意。

按理說,這件事情應該不至於發展成現在這樣的,難道說梅少卿那邊故意借題發揮,把事情嫁禍到自己頭上?

可是,被人綁架這種事情傳出去,對於梅少卿而言又有什麽好處?即便什麽事情也沒發生,可在外人看來,她便已經失了貞潔,在京城裏徹底擡不起頭了。

除非她有許應如那樣的魄力,趁事情還沒被人知道之前,就出家去做女冠!

可這行得通嗎?她已經是周牧儀手下的人,周牧儀怎麽可能允許她出家!

但這件事情還是敗露了,連她的父親都知道,自己是這件事情的幕後之人!丹陽郡主不敢去想自己會面臨怎樣的懲罰,心裏亂糟糟的,直到有人在她身邊喚了一聲,她才回過神來。

“郡主,我回來了!”一個宮女推開房門走了進來,看了眼在房裏站成一排的幾個侍女。

丹陽郡主見到這宮女回來,眼中立刻有了希望,把這些侍女全部趕到門外,拉住宮女的手問道:“怎麽樣?阿鴛她怎麽同你說的?”

“這……”宮女猶豫地看了眼丹陽郡主,不知該怎麽把王夢歧的反應告訴她。

當時她奉了丹陽郡主的命令,匆匆去相府找了王夢歧。王夢歧認得她是丹陽郡主身邊的人,倒也是見了她,可王夢歧的態度,卻讓她覺得混身不對勁。

“這件事情我已經知道了,我也沒想到郡主派的人會有問題。”王夢歧咬了咬嘴唇,似乎遇到了什麽難以啟齒的問題,“他們垂涎梅小姐的美色,居然要做出那種齷蹉的事情!若非梅小姐機智,恐怕郡主就要闖下大禍了!”

“可……可這件事情,是王小姐您向郡主借的人啊。”她總算明白王夢歧的意思,出了事情她就想撇清關系,把責任全推到她家郡主身上。

誰料,她話音未落,就見王夢歧身邊的知鄉狠狠瞪了她一眼:“你的意思是說,是我們家小姐害了郡主?”

她雖然是郡主身邊的人,但王夢歧是當朝宰輔的孫女,她一個下人也不敢在她面前放肆,只好忍氣吐聲向王夢歧賠了個不是。

王夢歧臉色才稍緩下來,說道:“罷了,郡主出事我也不能坐視不理,便為郡主指條明路吧。你回去同郡主說,如今這件事情多說無益,一口咬定是那幾個大漢誣陷郡主便是。而後,可以去求求宜安公主,郡主與宜安公主不是一向親近嗎?再說了,宜安公主連進了舊宮,都能自由行動,又是陛下最疼愛的女兒,有了宜安公主為郡主求情,陛下一定會網開一面的。”

丹陽郡主見這宮女竟然發起了呆,急得她催促道:“你倒是快說,阿鴛她究竟說了什麽!”

宮女回過神來,只好把王夢歧的話重覆了一遍。在她看來丹陽郡主怕是被王夢歧利用了,昨天王夢歧推說中暑,今日她去看時,見她面色紅潤,不像有什麽不適。定是早就算準了丹陽郡主會上當,故意把自己撇幹凈,出了事黑鍋就讓丹陽郡主一個人背,自己倒是安逸得很。

可惜丹陽郡主並沒有從宮女的話裏聽出異樣來,還連連點頭道:“阿鴛說的是,我現在暴露了便罷了,絕不能讓阿鴛也暴露了。我聽說公主最近住在玄一觀裏,你替我備輛馬車,我連夜去玄一觀一趟,當初我這樣幫她,她一定會為我在陛下面前說話的!”

宮女道:“可是,王爺已經派人把院子守住了!”

丹陽郡主咬了咬牙,道:“你穿上我的衣服,在我房裏待一晚,我扮成你的樣子出門,一定不會有人發現!”

事已至此,宮女也沒有法子,只好依著丹陽郡主的意思,兩人交換了衣服,又替丹陽郡主安排了一輛沒有王府標志的普通馬車。

至於玄一觀,以前丹陽郡主時常到觀裏去找宜安公主,對玄一觀非常熟悉,更有宜安公主給的出入她院子的令牌。只要宜安公主在玄一觀裏,她就一定能見到她!

“若是我明早還沒回來,你派人到玄一觀去接我。”臨走時,丹陽郡主回頭對宮女說道。

宮女點了點頭,按照丹陽郡主的要求,躺在她的床上假扮起丹陽郡主。她從沒睡過這樣軟的床,也沒穿過這樣好的衣裳,只覺得整張床香香軟軟的,再加上今天她確實累了,很快就進入夢鄉。

當然,如果她早知道會發生什麽事情,一定不會讓丹陽郡主獨自前往玄一觀。

可世上沒有那麽多早知道,也沒有所謂的後悔藥可以吃。

丹陽郡主還是坐上了去玄一觀的馬車,向守門的侍衛出示了令牌之後,輕而易舉地進了宜安公主在觀裏的院子。

宜安公主在玄一觀裏的院子雖然不大,但裏面極度奢華,絲毫不亞於她在皇宮裏的寢殿。但與皇宮裏區別的是,宮裏規矩繁多,相較而言玄一觀裏便自由很多了。

此時,宜安公主房間的蠟燭還亮著,她半躺在一張貴妃椅上,還穿著她平常穿的那件菱格道袍,一把金柄拂塵在她臂彎間靜靜躺著,她豐潤的手指在拂塵上輕輕地梳理著,溫柔得像對待自己的情郎。

一個俊秀的少年站在她身後,替她捏著肩,她精致的杏眼享受地瞇成一條線,還覺得不夠讓那少年替她捏腿。

少年擡頭看了她一眼,稚嫩的臉上露出與年紀不同的邪魅笑容,順著她的腳踝一點點向上,最終手探進袍子裏重重一捏,惹得宜安公主驚呼了一聲,嗔怪地看了少年一眼。

“我來這裏,可不是看你和小白臉鬼混的!”一個低沈的男音羞惱地響了起來。

宜安公主擡起頭來,見他眼中的陰鷙就要滴出水來,露出個燦爛的笑容:“我倒忘了哥哥也在這裏,我們兄妹之間哪有什麽秘密?大家都喜歡美人兒,哥哥好不容易回一趟京城,也不知道享受享受?”

坐在宜安公主對面的,正是被封到藩地的周旻,幾個月沒見他整個人看起來成熟不少,看來去了藩地給了他不小的打擊,讓他全身的氣質都帶了幾分陰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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